再见穆大叔！再见传奇！从此那倔强食指只在回忆中

http://sports.sina.com.cn 2009年04月24日13:36 体坛周报

　　特约记者穆星报道

　　穆罕默德·阿里屹立在拳台护绳上，特雷尔·欧文斯达阵后跑回中场脚踏对手的队徽挥臂庆祝，劳尔·冈萨雷斯进球后亲吻戒指……这些体育史上的经典画面将永远在人们心中定格凝固。同样不会被遗忘的还有穆托姆博那根坚硬修长的食指，因为从来没有人能把指头晃得像他那样张扬。

　　从今以后，对手不必再惧怕穆托姆博的食指。42岁的穆托姆博做出了永远告别球场的决定，既然没有了对手，也就没有了炫耀的舞台。在18年职业生涯的每一天里，穆托姆博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告别，他应该站在盛大的退役仪式上，在祝福声中最后一次摇晃食指。

　　年夏天，年仅4岁的穆托姆博已经学会了摇晃食指，只是当时他并不明白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年幼的穆托姆博只是在模仿自己的母亲，每当他在玩闹中弄哭弟弟，玛丽·比亚姆巴就会对他半是威胁、半是轻蔑地摇晃食指。小穆托姆博渐渐迷上了对这个动作的模仿，整个童年时代他都乐此不疲。

　　穆托姆博的父亲是一所学校的校长，他和玛丽生下了九个子女。在刚果民主共和国，校长的收入还算过得去，但是与穆托姆博一家居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还有他们的十位亲戚，所以一家人的日子总是过得紧巴巴的。玛丽不得不出去打点零工贴补家用，1974年阿里和乔治·福尔曼打那场著名的“丛林之战”时，她就在5月20日体育场里卖汽水。

　　“对那场比赛我一无所知，只知道我妈那天赚了不少钱。”多年以后穆托姆博回忆道，那是他和职业体育的首次接触，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大洋彼岸有个富得流油的国家叫美国。像所有非洲孩子一样，穆托姆博喜欢踢足球，他还在父亲的要求下学过一点当地的搏击术，不过当他的身高窜得越来越快时，足球和搏击术已经不适合他。

　　于是1980年4月7日这天，穆托姆博第一次把他的招牌动作带到了篮球场上，在一巴掌把一个对手的上篮搧出界外后，他情不自禁地晃起了食指。

　　几年后穆托姆博进入波博托学院，一边读书一边在民主刚果国家队打球，美国使馆工作人员赫尔曼·亨尼格发现了这位少年身上的篮球天赋，并帮助他与乔治城大学名帅约翰·汤普森建立了联系。

　　在亨尼格和汤普森的帮助下，1988年穆托姆博远渡重洋到乔治城大学攻读语言和外交专业，代表乔治城男篮第一次上场他就把对方的一次投篮盖到了底线后的第二排座位上。从那以后，穆托姆博晃动食指的频率越来越高，被他盖掉的球往往飞向底线后面，乔治城大学的主场把那片区域命名为“障碍区”，坐在那里的学生兴高采烈地等着抢飞过来的球。

　　球迷的喜悦就是对手的不幸，穆托姆博在自己的第一场大东联盟比赛中，就以12记盖帽打破了乔治城的队史纪录，那场比赛他9次摇晃食指，大概也创下了一项个人纪录。在乔治城的盖帽总数排行榜上，穆托姆博落后于尤因和莫宁，不过他大学生涯278次摇晃食指的纪录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球场外的穆托姆博也把摇晃食指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当年乔治城大学流传的一个“别搞穆托姆博”的段子就与此有关。

　　大学校园里不乏喜欢和校队球员套上关系的女生，据说穆托姆博总是对那些身材丰满的姑娘摇晃食指，用还不够纯属的英语说：“胖妞别搞穆托姆博。”这个段子越传越广，以至于后来，穆托姆博一进校园里的酒吧，就会有人高声开玩笑：“谁想搞穆托姆博？”

　　参加NBA选秀大会之前一天，穆托姆博说他不介意被哪支球队选中，反正总有一张巨额支票在等着他。不过当夏洛特黄蜂用头号选秀权摘下拉里·约翰逊之后，被掘金用第六顺位选中的穆托姆博经过他们的桌子前还是狠狠瞪了一眼，他戴上印有掘金队徽的棒球帽，向台下晃起了食指，宣告一台恐怖盖帽机器的到来。

　　从丹佛、亚特兰大、费城、新泽西、纽约到休斯敦，穆托姆博走到哪里，就把摇晃食指的热潮带到哪里。其他球员也开始模仿穆托姆博创造自己的标志性动作：巴罗斯投进三分球后开始摇晃三根手指，马克·普莱斯罚球前先吻一下球，奥克利对惨遭他盖帽的对手做出卡脖子的动作……不过这些动作都不如穆托姆博的食指来得成功。

　　在休斯敦的五个赛季是穆托姆博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不再年轻的他已不复当年的神勇，然而在姚明屡遭伤病打击的时候，正是他支撑起了火箭的内线。尽管进攻本不是穆托姆博的强项，他的篮板球也下降得厉害，但他依然能保持场均一次以上的盖帽，以及骄傲地摇晃食指的权利。

　　过去五年，穆托姆博谜一般的年龄是火箭更衣室里长盛不衰的玩笑话题，队友的玩笑背后透着崇敬，很少有人在他这样的年纪还能在球场上奔跑。然而篮球运动有时候会以更无情的方式提醒光阴的流逝，就在上赛季，穆托姆博的前乔治城大学队友莫宁打过25场常规赛就毁了膝盖，这两位坚持奋战到底的老将最后的归宿都是倒在战场上。

　　“我们高大的身材很容易给人错觉，别人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像伤兵一样被抬出战壕。”穆托姆博说，作为乔治城大学出产的三大中锋(尤因、穆托姆博和莫宁)之一，他在NBA四次当选联盟最佳防守球员，八次入选全明星队，职业生涯3289次的盖帽纪录仅次于火箭传奇中锋奥拉朱旺。

　　穆大叔倒在波特兰玫瑰花园的地板上，但他那根倔强的食指，永远不会倒下。